永熙五年七月初九,扬州西子湖畔薄雾未散。雍宁望着湖心亭中红衣女子手中的长玉笛,惊鸿印记在胸口骤然发烫。那玉笛通体莹白,笛尾系着褪色的红绳,正是他第一世闯荡江湖时,亲手雕刻赠予恋人沈若璃的定情之物。
"陛下?"陈雨荷见他脸色骤变,绣针在袖中微微颤动。阿莉儿握紧腰间苗刀,金粉蝴蝶不安地在她肩头聚集;白伊伊的药箱里,检测蛊虫的试剂突然沸腾;苏婉儿的算珠声戛然而止,面色凝重——卦象显示,这玉笛竟与归墟深处的禁忌之力有所关联。
红衣女子抬眸望向雍宁,眼波流转间,熟悉的梨涡若隐若现。雍宁大步上前,声音发颤:"若璃?"女子却后退半步,玉笛横在胸前:"这位公子认错人了,民女姓柳,不过是街头卖艺之人。"她转身欲走,裙摆扫过地面,露出脚踝处若隐若现的寒梅刺青。
"且慢!"雍宁抓住她手腕,记忆如潮水涌来。第一世,沈若璃为了护他,出生入死,绝不苟活,最后双双坠入蛊池前。泣血说道:"若有来生..."此刻女子腕间触感,与记忆中别无二致。他摘下腰间碎玉吊坠,惊鸿纹与玉笛产生共鸣,发出清越鸣响。
白伊伊突然拽住陈雨荷衣角:"不好!这笛声里混着摄魂蛊!"药箱里的艾草香囊自动爆开,绿色药粉弥漫空中。阿莉儿的战鹰发出示警鸣叫,却被笛声震得跌落湖面。苏婉儿咬破指尖,用血在算筹上画出破魔阵,声音急促:"快捂住耳朵!这是千机阁失传的幻音咒!"
陈雨荷的绣针化作流光,刺入雍宁肩头。剧痛让他短暂清醒,惊鸿印记迸发强光,驱散了部分音波。红衣女子见状冷笑,玉笛吹奏出更尖锐的曲调,湖畔的柳树竟无风自动,枝条如活物般缠向众人。
"放开她!"雍宁挥开陈雨荷的阻拦,狼首刀在手中嗡嗡作响。记忆中沈若离的音容笑貌与眼前人不断重叠,让他失了分寸。陈雨荷望着女子眼中闪过的阴鸷,绣针在掌心刺破,鲜血滴在绣帕上:"陛下!她根本不是若离!您看她笛子上的暗纹,和秦淮河画舫杀手的兵器一模一样!"
话音未落,红衣女子突然化作一团黑雾。玉笛悬浮空中,笛身展开成半幅地图,赫然指向扬州城郊的废弃古塔。远处传来密集的马蹄声,无数戴着寒梅面具的杀手从四面八方涌来。苏婉儿的算珠炸裂,最后一个卦象映在地面——是个"死"字,却被雍宁的狼首刀斩碎。
"就算是陷阱,朕也要闯!"雍宁拾起玉笛,惊鸿之力注入其中。笛声响起的刹那,他仿佛看见第一世的沈若璃在火光中对他微笑。陈雨荷握紧他的手,寒梅印记与惊鸿纹交相辉映:"那便一起闯,但陛下要答应我..."她望着他眼底的执念,"莫要忘了,现在陪在您身边的人是谁。"
夜色渐浓,一行人朝着古塔疾驰而去。而在塔顶,真正的千机阁余孽望着手中的玉笛复制品,发出刺耳的笑声。塔身深处,初代阁主留下的古老祭坛正在苏醒,祭坛中央的水晶球里,倒映着雍宁等人的身影,以及一个更大的阴谋正在缓缓展开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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